9 天生
宋跃看向乔生，对方没说什么，但紧抿着嘴唇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
宋跃知道季英英也是因为担心他才这么冲动，所以也没说什么。乔生牵强地笑：“我再去买一个……”
宋跃打断他：“不用了。”
乔生每周的生活费只有200还不忘省一部分来讨好自己。再者，他上次送的薯片和小饼干都还没吃完，宋跃不想让他再继续破费。
不过乔生显然没理解宋跃的用心良苦，听到宋跃拒绝，他的脸色当场黑了黑。宋跃也懒得解释，看到乔生因为他一句话就开始独自生闷气，他甚至还莫名有点爽。
不过他赶紧压下了这种变态的情绪，转头避开了乔生委屈又不甘的眼神。
乔生也不再自讨没趣，见没人搭理他便转身回了教室。
季英英冷哼一声。宋跃正欲把季英英也打发回去，结果乔生前脚刚走，毕思量的脸就从楼梯口那边缓缓出现。
夕阳给少年的脸镀上一层暖色的柔光，看到宋跃，他不由得牵起嘴角由衷一笑。
宋跃“啧”了一声，瞪了一眼季英英。结果季英英完全没看他，眼睛死盯着毕思量，满脸的花痴相。
宋跃扶额，嘀咕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季英英愕然地转向他，再一想到宋跃喜欢那个脸色惨白的alpha，不禁撇撇嘴脸色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为了拯救好朋友的眼睛，季英英道：“你怕是不知道，咱们年级，至少一半的oga喜欢他。”
宋跃：“我爱好小众。”
季英英：“……”
不过宋跃刚才好像看见毕思量手里拿了两包花生味的面包，和乔生刚才想给他的是同款。
送走季英英后，宋跃欲回位子上继续趴着，毕思量正在座位上收拾书，搬到宋跃身后的位置上。
宋跃的书还安然地放在他自己的桌子上。之前有谣言传他把乔生当跟班，其实是纯粹的三人成虎以讹传讹。
乔生是喜欢给他买零食吃，但花销也并不十分过分；而且宋跃也从来没指使过乔生帮他拿东西、值日什么的。
宋跃没有几本书，别人根本派不上用场。
他过去把自己的书简单一整理就抱起来要搬到新座位上去。他趁机偷瞄一眼乔生，之间乔生蹲在桌洞前，把参考书一一码放在椅子上，也准备一次性搬走。
宋跃顿了顿，没说什么。这时身边响起少年的声音：“我帮你吧。”
宋跃看去，见又是毕思量，道：“不必，谢谢。”
“好吧。”毕思量有些尴尬，但也没强迫。宋跃顿了顿，注意到身边的乔生似乎把视线转了过来。
宋跃心里窃喜，但面上却冷冷的没什么反应，全程一个人沉默地完成了换位。
每次考后的几天都是学生们神经最放松的时候，大家一边收拾座位一边聊着天，教室内的气氛非常火热。班主任也放任不管。
宋跃这个没几本书的人把东西收拾完后，乔生为了节约一点学习时间也动作麻利地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落座。
这时，毕思量的同桌、刚才那位盛情邀请他们去吃饭的alpha端着一堆书经过他身边，将书重重地放到桌上后，不经意地瞅见了乔生做的题，大大咧咧道：“你现在就开始做五三啦，乔哥？”
乔生微微抬头，闷闷地“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想让人注意到。
那alpha神经大条道：“我靠你们这些人也太努力了，我看毕思量好像也有……”说着，他看见了毕思量书立里夹着的书，顺手就抽出来。
他将书的某一页随手打开，想检查一下毕思量的进度，结果一直翻翻到最后一页……
竟然一字未动。
“？”
这时毕思量也回来了，他看到alpha随便动他的东西，笑了一声好脾气地表达了自己的不赞成：“干嘛动我东西？”
alpha把书给他放回去，一边道：“学霸你不刷题啊？”
“我不赞同题海战术，作业做完就行了。”毕思量耸耸肩，把最后几本文科书和材料放到桌上。
宋跃突然想起来，高一期末考试毕思量全区第一，考了九百多分。也就是说，不光物化生三科接近满分，史地政三个文科也没落下。
一般情况下，他们理科生如果在高一就决定了选理，文科就会彻底放弃。反正最后只要在高二结业考试时能通过，不影响拿高中毕业证就行。只有金字塔顶端的极少数人还能分出精力学习史地政。
宋跃还记得，高一期末的时候乔生的历史考了47分，比自己还低一分，当时宋跃还嘲笑了他好久。
宋跃偏过头看了乔生一眼，只见乔生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题目。他捏着笔的两根手指的指肚被挤压得泛了白。
宋跃好像听见了对方心中咬牙切齿的声音。
看着他那明明羡慕嫉妒恨却又因为各种原因必须强装镇定的样子，宋跃愈发忍不住想要欺负他。
这时后桌的毕思量从桌洞里拿出一包饼干，突然开始分零食。前前后后都被他分了个遍，然后饼干送到了宋跃这边。
毕思量做得自然：“要吗？”
宋跃笑了笑：“要。”
毕思量的眼睛一亮，赶紧又说道：“你今晚没吃饭吧，我多买了一个面包。”
宋跃：“啊，可以给我吗？”
毕思量点点头，赶紧把面包拿出来递给宋跃。
“谢了。”宋跃接过来。
毕思量又把圣父的魔爪伸向了乔生。宋跃侧着身子，看戏似的看着他的宝贝小同桌。被拍了后背的乔生惨白着一张脸回头，接过毕思量递来的饼干。
毕思量：“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乔生勉强地笑了笑，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堪堪做出了这副平和假象。
他转过身，毕思量瞪了悠哉哉的宋跃一眼。明眼人都觉得有点不对了，连毕思量同桌那么粗神经的alpha都觉得有点怪怪的，坐下来后眼神不断地在两人面前飘。
毕思量当然也不会猜到，宋跃跟他身边这个“普男”之间的矛盾不是出于同学关系，他拿出班长的威严，有些不高兴道：“别欺负他了。”
宋跃心想，过不了多久乔生就能趴在他身上肆意妄为想怎么爽就怎么爽了，现在委屈他一下怎么了？
况且他那天竟然还想违背oga的意愿做那种事。
欺负他一下，也是为了让宋跃自己心里平衡一点。
宋跃轻哼一声，丢掉手里曲奇袋的包装纸，顺手拿起了毕思量给他的面包。
那个他前脚刚跟乔生说“不要”，后脚又从毕思量手里欣然接过的东西。
说到底也只是不要乔生而已。
跟毕思量比起来，他又穷又丑又笨，如果这是一本，他注定是个配角。
而他妄图染指主角的行为，也注定无法成功……
晚自习时，宋跃突然一时兴起很想画画。他这头一低就是三个小时，直到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毕思量从背后戳了他一下。
宋跃回头，毕思量问道：“回家？”
他现在和毕思量住在同一栋楼里，这也是宋爸的安排。如果不和他顺路一起回去，路上撞见难免尴尬，于是宋跃没拒绝。
乔生不说什么，宋跃就跟着毕思量一起走了。直到第二天，两人也没什么太多交流。
宋跃也没告诉他，之所以他们这次还是同桌，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