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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曦晨办理入院手续。

听到白曦晨进医院的消息,曾郁下意识连声应好,挂断电话抬脚便想走。他看向alpha,然后发现晏邢宇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头,用墨绿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即使在惨白破败的面色衬托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瞳仁还是锋利得像锥子一样。晏邢宇盯着浑身僵硬的曾郁,冷不丁开口:“你去哪里?”

他的语气很平静,前所未有地平静,他问这个问题和他当初说曾郁是一个垃圾时的语气似乎没有什么两样,一如既往地显示出了一种不在乎的情绪。

曾郁又开始解释了:“我……曦晨进医院了,我必须去一趟……”话说到一半,他急急补充,“我很快就会回来了!等给他办了入院手续——”

“滚出去。”

晏邢宇冷若冰霜的话语生生砍断了曾郁冗长的注脚。

***

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人站在他身侧。

这人是一个女人,从口罩上方,她的眼睛向着天空,手伸直了,在拨弄一根管子,天上有一滴水顺着管子流淌下来。白曦晨顺着那滴水的流向看,最后发现它通向的是自己手背的静脉。

这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是护士。她调整完输液管的速度,一低头发现病患已经醒了,于是便眯起了眼睛,口罩动了动,白曦晨听到她说:“你感觉怎么样?”

他的头很沉重,甚至一下子忘记在昏过去之前发生了何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床上打吊针,于是疑惑地偏过头去,问她:“我怎么了?”这个时候他看见了玻璃窗外的两个男人,矮一点的那个是曾郁,高一点的是他的男朋友顾浩思。他们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男朋友顾浩思的嘴巴是张开笑着的,看起来无忧无虑。曾郁没有笑。曾郁似乎是瞥了他一眼,接着便整个人转过来面对着玻璃内侧,像一个傻帽一样趴在窗户上激动地向他招手。

护士将右手伸进上衣口袋掏出了一支笔和一本本子,“咔哒咔哒”按出笔芯,在本子上面写字。她一边写字一边说:“你疑似因药物刺激导致信息素紊乱,现在在隔离病房接受观察,要不是及时送医,后果不堪设想……你的男朋友和朋友在外面等你醒过来。”

写完了字,那护士又“咔哒咔哒”把笔和本子都插回了上衣口袋里。她刚想问白曦晨需不需要请beta朋友进来探视,却发现这个躺在床上的美丽的oga如同癫痫一般剧烈地晃动着身体。他用嘶哑得像锯木屑一样难听的声音问她:“我的腺体……我的腺体怎么了?我的腺体?!”他的脸很快变得像鬼一样狰狞可怖,他张开手去触摸自己的腺体,却发现脖子被一圈纱布紧紧包裹着,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腺体正像被针扎一样疼痛。

“我的腺体怎么了——?!”白曦晨厉声哀嚎,透明的输液管在空中哗啦啦摆晃起来,整张病床都在疯狂地震荡。

护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病人你冷静一点!”她一边制止白曦晨失控的行为,一边伸手去按床边的警报铃。很快几个医生迅速朝隔离病房跑来,他们在曾郁和顾浩思讶异的目光中刷卡进入了隔离间。曾郁趴在玻璃上试图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可是那几个医生很快团团围住了发狂的oga。不一会儿,护士哭着跑了出来,她的脸颊在混乱间被白曦晨的指甲抓伤了。曾郁呆若木鸡站在原地,顾浩思也皱起了眉头。

白曦晨不愿意见任何人。医生给他打了一管镇定剂,他就这样再次睡着了。顾浩思很快被医生叫了过去,他离开前对曾郁说:“今天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去了。”活像上司给秘书交代工作。

曾郁又站在玻璃窗前呆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该走了。

他来这一趟的意义就是给白曦晨办入院手续,告诉医院要叫顾浩思过来,然后留在这里以beta的安全的身份等待醒来后oga情绪上的抚慰需要。

结果他没有跟白曦晨说上一句话,因为白曦晨根本不想见任何人。

他行尸走肉一般离开医院,浑浑噩噩来到了地铁站,刷卡入闸。他坐在地铁里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在学校下车还是多坐一站。多坐一站是去晏邢宇家。曾郁觉得他之前进过水的眼珠子在涩涩地发疼。

晏邢宇让他滚。他最终还是让他滚了。

最后曾郁在学校下车,然后又慢吞吞地走多了一个站的距离,最终停在晏邢宇家的小区门口。门卫认识他,给他开了门,让他赶快进去。

他尴尬地朝门卫笑笑,快步跑进小区。

他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他告诉自己他早就习惯了。晏邢宇就是这样的人。

他一路小跑到晏邢宇独门独户的别墅外,深呼吸好几口气才毅然按下门铃。

曾郁按了好几分钟的铃,一直没有回应。他的信心就在这几分钟内慢慢消沉下去了,他觉得自己该走了,晏邢宇是真的不欢迎他了。

他朦胧间想起,自己的书包好像还在里面,一直没有找到。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咔嚓”一声开了。对话机只短短地响了一秒,“沙沙”地像是恐怖片里的留言前奏。

晏邢宇不愿意跟曾郁讲话,但还是放他进来了。这让曾郁雀跃起来,他鼓起勇气三两步穿过铁门,跑到屋门前。

他刚想要再次按门铃,门却毫无预兆地开了。alpha健硕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后阴暗的玄关里,曾郁张张嘴还没说话,就被晏邢宇伸出手扯着领子趔趄着拉了进去。

浓郁的信息素气息犹如打翻的病毒药水,快速扩散在空气里。alpha沉重地呼吸着,滚烫的体温通过掌心灼烧在曾郁的脖子上。

晏邢宇用阴森可怖的语气,慢悠悠问他:“老婆……你去哪里了?”

曾郁惊骇地睁大眼。

墨绿色的眼珠子像猫在夜晚发着赤红色的光,一眨不眨地锁在曾郁脸上。曾郁听见晏邢宇一字一句,轻飘飘地陈述着他的痛苦:

“好痛啊……我打了三针抑制剂……可是老婆不见了……

“老婆你去看那个该死的oga了。

“我要肏死你。”

晏邢宇的妈妈叫丁香。在外面的时候,陌生人通常称呼她为“丁女士”。一些会开完笑的人在喊完“丁女士”之后,总是加上一句“丁女士您的信息素竟然不是丁香型,真让人意外呢”,这个时候他会在心里想,妈妈的信息素是雪花的味道。

他的父亲晏祖辉跟他一样,是一个s级的alpha。也许他性格中有一部分遗传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是一个严肃的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男人,他在外面会称呼他的妈妈为“贱内”;在家就不这样了,他客客气气地像第一次见母亲的那些陌生人一样,叫她“丁女士”,或者说“你妈妈”。

晏邢宇家的电视机很大,但是它几乎不会被用来播放电视剧或者综艺节目。每天吃完晚饭,晏祖辉会打开电视收看金融频道或新闻频道,有时候他喜欢金融频道,有时候他又想看新闻频道,这种喜好是没有规律的,但是他总会将晏邢宇叫到身边,要求儿子与他一同观看。晏邢宇是一个沉默寡言但是按部就班的孩子,所以他每天都坐在父亲身边陪父亲看电视。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电视上只有两个台。有一天遥控器坏了,没法按数字,晏祖辉只好不停地按下右箭头来调台。

他看到一个男人的脸跳在屏幕上,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将额头抵在女人的额头上,然后很怪异地叫她:“老婆。”

这两个人很快就被两只老虎覆盖了。

第二天,他回到学校,聒噪的同桌又在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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